聂荣臻亲自为他颁奖
“七•七”芦沟桥事变后,中共北平地下党组织派何延川带领十几名一二•九学生运动中的骨干大学生,秘密来到华北抗日前线的指挥中心——五台山。彭德怀将他们分派到115师各连队接受任务。在平型关大战中,何延川率领大学生们动员和组织了几千名青壮年参军参战,有力地支援了八路军主力部队,得到了聂荣臻、彭德怀等领导的表彰。同年,晋东北特委选派何延川到中央山西海江庵党校学习马列主义。学习回来后,被任命为山西抗日新军晋东北第二军区政治部政委。他密切协同八路军三大主力作战,在多次歼灭日寇的战役中取得辉煌战绩。
中共党组织又派他到山西省山阴县、代县、原平县担任三县联合县长、书记。他领导当地人民建立民主政权,组建地方武装队伍,组织生产,筹集财物粮食支援前线抗战。令人惊叹不已的是,他还成功动员了五台山千余名僧人,拿起刀枪参加了抗日队伍。在名扬中外的百团大战中,就有由何延川组织的晋东北三县人民组成的十五个战斗团。他带领“决死队”炸铁路、挖坑道,配合主力部队英勇作战。为了表彰何延川的功绩,聂荣臻首长曾亲自为他颁奖。奖品是一条军毯、一支手枪和一个军用文件皮包(现存在东北烈士纪念馆)。
1940年6月,日寇对易县进行大扫荡,何延川妻子张淑新同志已临近分娩,她坚持带领群众进行紧急转移,途中因疲劳过度,行动过急而提前生产。在那恶劣的环境下,张淑新失血过多,又无法得到抢救,不幸辞世。百姓们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抱回家中喂养。从战场上归来的何延川,万万没想到上一次与妻子的一别,竟是山高水远,永不相望。他眼含热泪,把幼小女儿从乡亲家中接走,托人把她送到东北的姐姐家。在抗战的非常时期,何延川带着国恨家仇、丧妻离子之痛,他毅然重新返回了战场。
一枪没放接收了阿城
昔日,英雄与故乡分手的时候,走的是那样匆匆。今天,英雄回来的脚步,是那样自信而坚定。你用生命做赌注,叩响了古城的大门;你用机智和勇敢,惊醒了敌人沉睡的梦。抗战胜利后,中共党组织派何延川等大批军政干部到东北建立革命根据地。他从山西省步行一个多月到达沈阳,又从沈阳乘火车来到哈尔滨。
1945年10月24日,钟子云、李兆麟在哈尔滨召集何延川等人开会,任命何延川为哈东专员公署专员。他的任务是解放和接收哈东地区。10月26日,何延川带着李兆麟的命令,与王景侠等16名同志来到阔别多年的故乡阿城。当天晚上,何延川巧妙地假借国民党接收大员身份,一枪没放,一滴血没流,接收了阿城。待守城的敌人明白过来的时候,枪已经被缴械了。从此,阿城成为滨江省第一座被解放的县城。
何延川凭着他在抗日战争中砺炼的胆识和积累的经验,凭着他对党的忠诚和对人民的热爱,忍受着严重的肺病、肾病的折磨,夜以继日地工作着。在土匪遍地、特务和恶霸极为猖獗的形势下,他带领哈东行署的战友们紧紧依靠人民,组建起几千人的武装力量,消灭国民党军残部及土匪三千多人。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里,开辟了近三万平方公里的革命根据地,建立了阿城、宾县、五常、延寿、珠河、方正六个县级人民政权。还向南方战场输送了3个团的兵员,为壮大我军队伍做出了很大贡献。
为了消灭盘踞在五常县的残敌,他亲自指挥部队攻打五常县城。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,解放了哈尔滨附近的重镇五常县。
英雄悲壮长辞而去
假如英雄是一颗流星,你知道短暂的生命天已注定,为了最闪亮的那一瞬间耀眼的里程,为了照亮漆黑的夜空,那么就让一切的人生轨迹都活得透明。
在解放哈尔滨的战斗中,为了保全城市、避免伤亡,何延川和哈东军区司令员温玉成指挥哈东军区官兵及地方武装,兵分四路,整整围困了二十多天,最后与主力部队汇合。1946年4月28日,自此,全国解放最早的大城市哈尔滨获得了新生。可是,何延川的病情却一天天恶化起来,国内已无法医治,中共松江省委决定送他去莫斯科治疗。此时,刚刚解放的哈尔滨所处的情况相当复杂,形势相当严峻,他怕自己的离去会给党的事业造成损失,所以坚决不去莫斯科治病。他深知自己的来日不多了。于是,他暗暗地对自己说,如果我有一条腿摔断,宁可把它砍掉,也不让生命摔倒;如果我有一只眼睛生病,宁可把它挖掉,也决不让生命坠入黑暗。他拼命地工作着,直到晕倒在党校的讲台上,才被组织强行送到哈尔滨市第一医院就医。一位日本专家为他动了手术,打开胸腔和腹腔,医生和医务人员一时惊呆了。他的肺叶糜烂得已所剩无几,肺残叶上仍沾着受刑时的小米粒儿。他的肾脏都已成筛子状的腐洞。医护人员都难以想象,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,是什么力量支撑他活到今天的。手术没能成功,也不可能成功。生与死的界碑,薄的就像一张纸,轻轻一捅,便阴阳两隔。1946年9月17日12时,年仅34岁的何延川离开了人世。9月19日,松江省人民政府在哈尔滨市极乐寺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。
为了纪念英雄,当时的阿城县委、县政府,遵照松江省政府的决定,在阿城县东城外为何延川建立了陵园,名为延川公园;把阿城原古老的大什字街改命为延川大街。
今天,当人们走在哈尔滨阿城区的延川大街上,看着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高楼商厦,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;看着道路两侧绿荫成行的树木,景园相连的街心公园;看着悠闲的人们轻松漫步,欢声笑语洒满街上……看着延川大街的路牌,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条街道是以一位英雄而命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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